“嶺外音書斷,經冬復歷春。近鄉情更怯,不敢問來人?!碧拼娙怂沃畣柕囊皇住抖蓾h江》把在回鄉路上的激動、擔憂與焦慮表達的淋漓盡致,愈是接近重逢,便愈發百感交集。
年關將近,周邊的村子里隱隱約約開始有了過年的氣息。俗話說,過了臘八就是年,街邊大大小小的超市里都開始堆滿了年貨,在外忙碌了一年的人們也開始陸續返鄉。盡管疫情的存在讓回家的路程多了一些波折,但還是阻擋不住回家過年的心切,能夠在除夕夜和家人一起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餃子,似乎是一年里最珍貴的事。
第一次外出工作,心里自然對年關敏感了些。想迫不及待地看看家里發生的變化,但年復一年的日子,似乎都把光陰濃縮在了父母新添的幾莖白發上。歌詞里說,“生活的煩惱跟媽媽說說,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談談”,到了報喜不報憂的年紀,反而有些話不知道怎么開口。面對父愛,我們總是渴望著用自己的進步來換取父親的認可,而那份無言的深沉總是讓年輕又桀驁的我們難以理解。
記憶這東西總有些不可思議,身臨其境未曾注意到的風景,回想起來卻又是那么的撩人情懷。回想起上個春節仿佛就在昨日,廚房里媽媽正在準備著年三十的午飯,爸爸饒有興致的也要來露一手,只是常年和工具打交道的雙手早已布滿老繭,切起菜來不再那么靈便,“你看你笨手笨腳的,切的菜歪七扭八”,媽媽邊說邊收拾著案板上的殘局?!斑哆哆叮哆哆?,你看忘放醬油了吧?!卑职窒駛€孩子一樣不服氣的反駁著。我和弟弟在一旁扒著蒜偷笑,廚房里滿滿的煙火氣,竟一時間失了神。
轉眼間,二十幾個春節已經悄然流逝,父母也年近半百,我們從盼望著過年的年紀逐漸走到了盼望著回家,曾經簡簡單單的壓歲錢就能帶給我們的欣喜,變成了對父母身體的擔憂。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,父母去人生只剩歸途。早點回家,和父親一起置辦年貨,聽一聽母親那永遠說不完的嘮叨。
“帶上笑容,帶上祝愿,領著孩子,?;丶铱纯矗瑡寢寽蕚淞艘恍﹪Z叨,爸爸張羅了一桌好飯,生活的煩惱跟媽媽說說,工作的事情向爸爸談談。?;丶铱纯矗呐聨蛬寢屗⑺⒖曜酉聪赐?,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,一輩子不容易就圖個團團圓圓?!?/span>